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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叛徒

闻人琬也不知,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

明明这是在论剑大会。

青天白日,人山人海。

上官家和闻人家一众修为高深的长老也都在。

为什么会有这种凄惨的噩梦征兆。

她不知道,只能紧紧抱着自己宝贵的孩子,不让任何人夺走……

……

而一片喧嚣中,修罗战也终于开始了。

方天画影上,彩影晕染,而后山川凝形,展开了一幕巨幅的画卷。

这是一大片形势复杂的山脉。

这也正是,修罗战的最终场地。

四宗八门十二流,加上少数乾学百门,共百余支队伍,将在这宽阔险恶的修罗场中,血战到底。

既决胜负,亦分“生死”。

浩瀚壮阔的方天画影前,所有观战修士,皆屏气凝神,默默注视着战局,见证着这足以决定多数宗门气运的一战。

……

论剑场内。

墨画带领太虚门弟子,踏进了修罗战场,举目望去,整个场地,更大,更宽广,更复杂。

山川绵延,无边无际,地形错综,云雾遮蔽。

林木,山峰,坡地,峡谷,沼泽,古木林,毒草地,瘴气,废墟……等等地形,尽皆掩藏于山雾间,复杂难辨,虚实难以捉摸。

而远处,悬天峰遥遥可望。

悬天峰,是天字论剑之地。

修罗战,是天字晋级战。

两处场地毗邻,在过去,唯有经过修罗战的试炼,才有踏上悬天峰的资格。

而现在,墨画要经历的,就是一场严峻的“修罗战”。

“小师兄……”司徒剑低声道,“都准备好了。”

“嗯。”

墨画回过头,看向司徒剑,以及他身后的令狐笑,欧阳轩,程默,杨千军,郝玄,欧阳五兄弟……

等等一张张熟悉且亲切的同门弟子的面容。

看到了他们肃然的神色,以及坚定不移的信任的目光。

墨画点了点头,“按计划行事。”

“随我来……”

墨画放开神识,洞悉地形,而后寻了一个方向,走进了山林。

太虚门的弟子,全都默然跟在他身后。

一群人,渐渐消失在浓雾之中。

……

与此同时,各宗门带头的天骄弟子,看着眼前一大片迷雾,纷纷下令道:

“去,其他宗门别管,先找到太虚门!”

“其他人也别管,先找墨画!”

“找到就放烟火传信。”

“我们围而杀之。”

“太虚门先灭!”

“墨画必死!”

“是!”

……

偌大的修罗战场,迷雾遮蔽下的山形间。

各宗弟子,纷纷于山林,小溪,沼泽间穿梭,放开神识,去寻觅太虚门,尤其是太虚门墨画的身影。

他们彼此之间,存着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

杀墨画,灭太虚。

当然,这种“默契”并不包含所有宗门。

偌大的修罗战场,还是有零星的小战斗爆发,有宗门弟子在互相“残杀”。

除了太虚门,除了墨画。

乾学州界,也不乏其他宗门,有些私仇旧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才不管什么太虚门,什么墨画,一碰面就拔刀杀了起来。

但大体的局势,还是对墨画极为不利。

绝大多数修士,尤其是手持“屠墨令”,与墨画不共戴天的乾学天骄,还是秉承着“盟约”。

他们各自散开,如同罗网一般,遍布论剑场地,在迷雾之中,去搜寻墨画的踪迹。

但搜了一遍又一遍,愣是看不到墨画的影子。

甚至连太虚门的弟子,也一个没见到。

他们就仿佛消失了一般。

饱受隐匿术之害,而沦为“大傻子”的金刚门大师兄石天罡,当即暗骂道:

“又来这套?”

“又搞隐匿?”

石天罡身旁,癸水门的剑道天才秦沧流,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不对,他一个人隐匿便罢了,总不可能,太虚门所有弟子,都学会隐匿了?”

“隐匿术可没那么好学。”

“而且,即便学了,想修出火候,不被人察觉,也是很难的。”

“隐匿灵器?”

“隐匿灵器的隐匿效果,没那么好,至少瞒不过你我的神识。”

“那就是……隐匿阵?”

隐匿阵,是二品十九纹高阶阵法,而且是很偏门,很难学,基本很少有阵师去学的那种。

以往的论剑大会,也从没有隐匿阵出场。

但在墨画身上,却很有这种可能。

此时迷雾还不曾消退,偌大的论剑场,地形险恶,错综复杂,若当真让墨画这小子,布上隐匿阵,整个太虚门往角落里一“猫”,那还真不好发现。

“群体隐匿……”

“这个该死的墨画,鬼点子是真他妈的多。”

“简直无耻……”

“现在怎么办?”

“找不到墨画就不动手?”

“这可是论剑大会,那么多掌门长老看着,就这样耗着,未免太丢人了些。”

“按照约定,先清一遍场……”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叛徒

“一边清场,一边找墨画。”

“好。”

“可以……”

……

于是,众人开始了第一次“清场”。

所谓的清场,就是依据四宗,八门,十二流的排序,进行初步的“筛选”。

修罗战,说是混战,但也并不是没有规矩的乱战。

这种“混战”,也是讲“规矩”,分“阶级”的。

弱者,先被杀掉。

排名靠后的宗门,先行退场。

这也是,曾经修罗战“旧有”的,约定俗成的打法。

而这种清场,奉行“一剑”原则。

各大宗门,由天骄带路,各自“扫图”,遇到排名靠后的弱宗门的弱弟子,便出“一剑”。

也只出一剑。

这一剑,对方若接住,那就有资格留下来,继续参战。

若接不住,那就直接退场。

这样,就清退了弱者。

也避免了强者间,过早地生死厮杀,从而让弱者投机捡漏,这种“乌龙”的事发生。

一定程度上,这也巩固了各自宗门的排名。

按照既定排名清场,不会让论剑的排名,出现太大的偏差。

一众宗门,包括最强的四大宗,也都默认这个规矩。

这是宗门论剑,至关重要。

哪怕四大宗,也不会自恃强大,去做一些破格的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变数。

因此,修罗战初现血腥,开始了第一轮简单的“绞杀”。

山林间,小溪上,沼泽中。

刀光频现,法术频出,亦有拳脚轰杀。

但彼此都只一触即收,试探下底细。

遇到弱者,便果断取其性命。

遇到强者,则点到为止,各自罢手。

很快,整个修罗战,所有末流宗门,实力不堪的弟子,就全都被清洗了一遍。

但也有一些,实力其实不算弱,但因为某些人,而被牵连了。

一些学过隐匿术的弟子,想借助隐匿的手段藏一下。

能多苟一段时间,多高一个名次,多加一点分也是好事。

这在以往,还是有点用的。

但现在没用了。

因为墨画,太擅长隐匿了。

所以各大宗门,为了诛杀墨画,无不极为重视“隐匿”这类法门。

为了克制墨画的隐匿,他们也准备了大量针对的手段。

墨画把路走死了。

他们这些人,就没路走了。

一些隐匿弟子,隐匿术也好,隐匿灵器也罢,都远不及墨画高明。

根本“藏”不了多久,就会被窥破行迹,揪出来一剑杀了。

而且,隐匿术仇恨很高。

因为有些宗门天骄,被墨画的隐匿术“玩弄”过,深感其耻,因此就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隐匿。

尤其是石天罡。

看到有人在他面前隐匿,他就恼怒。

“学谁不好,你学墨画?”

修罗战中,他就专门逮着隐匿的修士杀。

除此之外,身法好的弟子,也因为墨画遭了罪。

逍遥门天骄风子宸,自从那日将剑花挽成雪花,手腕都差点累断了,也没划破墨画一片衣角后,就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秀身法。

修罗战中,其他弱一些的宗门弟子,若老老实实,跟他对一剑,风子宸还不会怎么样。

但你若当着风子宸的面逃跑,还用身法跑。

就会瞬间刺中他的痛点。

他什么事不干,追到天涯地角,也要把你杀了。

至于火球术,就更不用说了。

如今的火球术,已经成为了论剑大会约定俗成的“禁术”了。

除了墨画外,严禁一切弟子使用。

尤其是在修罗战中。

谁若一时手贱,丢了一个火球,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一群红着眼的修士乱剑砍死。

一边砍,还一边骂:

“让你丫的用火球术!”

“就你能耐?”

“我生平最讨厌火球术!”

……

第一遍清场,墨画没出现。

但又仿佛,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就这样,经过这种快速杀伐和“筛选”,一个时辰后,第一遍“清洗”结束了。

实力不行的,还有跟墨画相像的,都被淘汰掉了。

乾学百门的弟子,几乎全军覆没。

十二流的末流弟子,淘汰了不少。

八大门淘汰了零星几人。

四大宗则原封不动。

这个时候,又面临了另一个问题:

继续找墨画?

还是继续这么比下去?

各宗带头的天骄,都在心中默默盘算。

大罗门的叶青锋开口道:

“我建议各宗先休战,不惜一切,先杀墨画。”

“墨画死后,我们互相再论个胜负。”

“别忘了,这个墨画,是个极大的隐患。”

“他的修为,或许不值一提,但精通隐匿,身法无双,在这么大的场地里,如鱼得水,若不集众人之力,先杀了他,一旦让他‘苟’到了终局,我们根本拿他没办法。”

大罗门,一门双天骄。

一个是修大罗飞天御剑诀,但却被墨画一剑杀了,身价一落千丈的,曾经乾学第一御剑天才——叶之远。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叛徒

另一个,就是修大罗归一剑诀的叶青锋了。

叶青锋身材颀长,一表人才,修为深厚,但因修了归一剑诀,而气息内敛,并不引人注目。

但知情人都知道,叶青锋的修为,其实极强,几乎是四天骄之下的第一人。

而且,他跟叶之远一样,都是被大罗门寄予厚望,也被大罗老祖种下本命长生符的,“种子”级别的天骄。

论剑迄今,他没与墨画打过,与墨画没有个人私仇。

因此,他的态度还算比较客观。

不是因一己私怨,要杀墨画。

而是因为,墨画一身刁钻古怪的“苟命”本事,绝对是大隐患。

在这种修罗战中,若不早做打算,提前杀了墨画,说不定还真能让他“苟”到最后。

那就着实,太过荒谬了。

身为八大门的顶级天骄,叶青锋的话,八大门人容易接受。

而他实力不俗,也有与四大宗天骄交涉的资格。

因此,他这番话,算是得到了“公认”。

“先杀墨画!”

“至少,先把太虚门的人找出来……”

“一言为定。”

……

各宗天骄弟子,又各自分开,彼此交错,宛如“筛子”一般,将整个修罗战场,一草一木,一山一谷,全都搜了一遍。

神识来回交错。

目光洞察秋毫。

窥隐灵器也用了。

但见鬼的是,他们还是没见到墨画的身影。

也没找到太虚门的踪迹。

众人一边暗骂,一边继续找。

焦躁的情绪,开始在众人心底滋生。

僵持的局势,也让众人不耐烦。

“该死的墨画,到底藏在了哪?”

“跟鬼一样……”

“这他娘的,要找到什么时候?”

……

再加上,这是修罗战,是决定个人前途,宗门利益的一战,如此僵持下去,自然有人不甘心。

他们固然想杀墨画。

可一旦杀不到墨画,情况又不一样了。

他们没忘了,这是在论剑。所有其他宗门弟子,全是敌人。

他们不可能单纯因为一个“墨画”,而坏了宗门大计。

所谓的屠墨“盟约”,其实也只是个“口头约束”,没人会真的放在心里。

尤其是,在涉及真正宗门利益的时候。

渐渐地,也就有人起了异心。

墨画和宗门利益孰轻孰重,他们还是能分得清的。

而四宗八门十二流中,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恨墨画。

更别说,这群人中,还有墨画扶植的“叛徒”。

断金门队列中。

宋渐便对领头的断金门弟子道:“宋奎,我们开杀。”

宋奎一愣。

他是此届,断金门最强的弟子,是领队之人,但宋渐出身好,又在论剑大会中,大放异彩,颇受长老赏识。

因此,宋渐的意见,他也不敢忽视。

只是……

开杀?

杀谁?

宋奎渐渐领会了宋渐的意思,皱眉:“这……不太好吧。”

宋渐道:“这是修罗战,关键时刻,必须冷酷无情,背信弃义。”

“那墨画……”

“那么多人想杀墨画,不缺我们一个断金门。”

宋奎还是有些迟疑。

宋渐便道:“你别忘了,我们断金门,如今可是八大门倒数第一。”

“前面的宗门,不可能给我们让位置。”

“即便杀了墨画,将太虚门拉下水,也改变不了我们的处境。”

“我们真正的对手,是排在我们前面一两位的宗门。”

“把他们踩下去,我们才能往上爬……”

“先爬上去,再考虑针对太虚门,考虑杀墨画。爬不上去,一切都是空谈……”

宋奎也是功利之辈,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点头道:

“好,杀!”

宋奎带头,宋渐则握着灵剑,两人领着断金门弟子,不动声色,继续向前搜寻墨画的下落。

不过片刻,沿路遇到了紫霞门。

宋奎上前,寒暄了几句。

趁紫霞门大意,宋渐骤然拔剑,剑蕴金光,向一个紫霞门弟子杀去。

其余断金门弟子,也随他一同出手。

紫霞门弟子猝不及防,当即因暗算,死掉了两人,三人重伤,另有七八人,受了轻伤。

为首的紫霞门天骄大怒,骂道:

“断金门,你们做什么?”

宋渐冷笑,“论剑,还能做什么?”

他提着剑,身先士卒,又带领同门弟子,与紫霞门人,杀到了一处。

紫霞门又死伤了两人。

但紫霞门也不愧为八大门,很快便稳住了阵型,与断金门厮杀在了一起。

局面有点僵持。

宋渐见讨不到便宜了,也不恋战,见好就收,便道:

“撤!”

断金门弟子,便随着他,一同撤去了。

紫霞门弟子们恨急,但他们被断金门暗算,折了人手,也不敢去追,只能眼睁睁看着断金门离去。

场外。

紫霞门长老们,大骂断金门无耻。

但断金门的长老们,却欣然颔首,夸赞道:

“这个宋渐,我没看走眼,当真有几分决断……”

“不被仇恨蒙蔽,心思冷静,知大局,擅把握时机,而且行事狠辣果决,不拖泥带水,可堪大用!”

“这份心性,比灵根更重要。”

“断金门有此子,幸甚!”

……

而论剑场内。

断金门偷袭紫霞门,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自然也被其他宗门看到了。

癸水门的秦沧流,看着眼前的一切,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此时,一个癸水门的弟子,便走上前,小声道:

“秦兄,断金门开杀了,不如我们也……”

他手掌一横,做了个斩的手势。

秦沧流看着这个,看似普通的弟子,想起了他的名字:

汪辰。

汪辰此人,天赋其实一般,但他在癸水门,结交甚广,人脉颇好。

似乎是上次,癸水门因胭脂舟一事大洗牌。

这个汪辰,凭借道廷司的关系,卖了不少人情,渐渐地在癸水门内立住了跟脚,混出了脸面来。

而凭着这份面子,汪辰组了个队,也混进了地字论剑。

当然,地字局难打,汪辰的队,赢了没几局,若非修罗战,他也没露面的机会。

秦沧流不大看得起汪辰这种人。

但他不是傻子,也犯不着得罪汪辰。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汪辰就是这种难缠的“小鬼”。

交游广,人脉多,关系在暗处。

你根本不知,这种看似卑微的小人物,背地里到底都是在跟谁牵线搭桥。

一旦得罪他们,很容易被下绊子坏事。

但汪辰的话,他也不会轻信。

秦沧流沉思,没有说话。

汪辰目光微闪,便道:“秦兄,墨画此子,死不足惜……但现在的形势,我癸水门也不比断金门好到哪去。”

“断金门若上去了,那我癸水门,可就垫底了。”

“不早点想办法,哪怕真杀了墨画,我癸水门,也讨不到好处。”

“更何况……”

汪辰手指往上指了指,低声道:“这场论剑,可有很多贵人看着,尤其是道廷,还有道廷司的人。”

“我从小道消息打听过,墨画此子,与道廷司顾家,甚至与道廷来的监察大人,都有些交集。”

“这是论剑,秦兄若真能杀了墨画,那倒还好,那些大人物也不会说什么。”

“但若因为杀墨画,延误了战机,使癸水门沦为八大门垫底,恐怕……”

汪辰没说下去。

但这个后果,秦沧流自然明白。

秦沧流沉思片刻,而后目光冰冷,看了汪辰一眼:“你有什么意图?”

汪辰拱手,低眉顺眼道:“秦兄,人贵自知,我天资不好,因此只能多结交些人脉,多与人为善。”

“我说这些,也只是想与您卖个好,混个脸熟。”

“更何况,你我同为癸水门弟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自然得为咱们癸水门考虑。”

秦沧流目光锋利得看着汪辰。

汪辰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目光坦然。

秦沧流微微颔首:“好,我们也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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