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26章
“别喊。”云舒立即制止她。
她知道桔儿如此着急,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然桔儿知道她的身手,不会如此惊讶,她怕桔儿紧张说错话,还特意让青宇让桔儿先出去。
青宇把桔儿推了出去,但他心里也一样担心,立即冲云舒喊道,“王妃,你缓着点……”
青宇也被这阵势吓的脸都变了,他以为云舒进来来这里,只是闲着无聊,过来闹闹,没想到云舒竟然闹的这么大。
这个靖王妃死了真不要紧,但要是云舒有一丁点损伤,他没法和主子交代。
而且,现在云舒已经怀了身孕,这个孩子对于主子来说,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视,要是云舒出了什么事情,他怕是只能以死谢罪。
云舒给青宇使了个眼色,让他淡定,她自然不会啥的和这个靖王妃同归于尽,不过是吓吓她罢了。
其实,她能看出来,靖王妃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最怕死的人就是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怕死,但真死到临头了,她难道还真不怕?
只是,在裴宁轩面前,她知道裴宁轩紧张云舒,不会让她死而已。
但是,在云舒跟前,她便没了这种底气。
因为云舒给她的感觉就是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来的,要么得到玉佩,要么就同归于尽。
云舒见靖王妃半天不动,手中的匕首又抵近了几分,眼看着靖王妃的脖子处已经显出层层血迹。
靖王妃感觉到脖子处的疼,眉头紧紧皱起,牙也咬的紧紧的,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担忧云舒真会不管不顾,要她性命,因为它能感觉到,云舒现在的情绪很冲动。
对于一个冲动的人来说,要杀了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去,自然不可能被云舒这样一逼就轻易的将玉佩的下落说出来,不然她坚持这么久就没了意义。
但是因为云舒毫不犹豫,她内心还是有些矛盾。
一番矛盾下,靖王妃还是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故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相信的模样道,“程云舒,你真以为你说同归于尽就能吓住我吗,若你真是舍得死,王爷会为你做这么多事情,你只是吓吓我……”
云舒看着她挑眉,“你以为我在吓唬你?”
靖王妃不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就是在告诉云舒,她压根就不信。
云舒不说话,只是看着靖王妃轻轻一笑,突然,毫无预警下,她将匕首转了个方向,对准自己的心窝处,毫不犹豫的一刀插下。
瞬间,便看到殷红的血从云舒的心窝处流出来,刺眼无比,让人心惊。
下一刻,云舒也因为伤口的疼痛,放开了靖王妃,半躺在院子的椅子上。
靖王妃当即被吓呆了,她没想到云舒真会如此坚决。
而青宇也在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即大喊了一声,“王妃。”
云舒喝住青宇,跟他轻轻摇头,“青宇,你站住,不要过来。”
她用内力封住了自己身上某一处的穴位,疼痛感稍微弱了些。
她今天既然瞒着所有人来了这里,目的就是一定要拿到玉佩,再不济,也要彻底得到一个解决这件事情的方式,她无法容忍她的男人为了她,被人牵制。
更严重的,如白胡子老者说的,裴宁轩要是再插手这件事情,会给他带来灾难,这是云舒最不愿面对的事情。
“靖王妃,现在知道我是不是吓你了。”云舒看着靖王妃,眸底是不容人怀疑的坚决,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你要知道,若是我死了,你对王爷来说就已经毫无用处了,而且在他眼中,你便是杀害我的仇人,到时候就算你手中有千万块玉,对他而言也没用,你认为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你……”靖王妃虽然不愿意去相信云舒的话,这样会显的云舒在裴宁轩心中的位置真有多么重要一般,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云舒的话是有道理。
她之所以还能一直活着,活的这般恣意,就是因为她掌握了云舒的命脉,不然依着裴宁轩的性子,早就将她给初死了。
这一刻,靖王妃有些动容了。
云舒看出她的松动,便换了一种方式,开始引诱,“相反,若是你现在将玉佩拿出来,只要我能好好活着,我保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一个靖王妃的位置,我从来不在意,否则你以为我会容忍别人一直称呼你为靖王妃吗?”
因为云舒的这番话,靖王妃心里又软化了几分,但神情还是有些犹豫的看着云舒,迟迟不做声。
云舒见说到这里她还是不肯说出玉佩的下落,她又开始来硬的,“靖王妃,若是你再不答应,下一刀我就刺死自己,也等于是结束了你的性命,你信吗?”
这样一番软硬兼施下,靖王妃最后还是松了口,“我说。”
云舒一听,心下激动万分,在一边的青宇闻言,也是满脸佩服的看着云舒。
虽然王爷从未跟他们说过,最近他们愁的人到底是什么,但是青宇是裴宁轩的贴身侍卫,裴宁轩说话做事也不会刻意瞒着他,再加上次寻玉的事情,青宇也是亲眼看到的。
第626章
所以,今天跟着云舒来这里,一听云舒说玉佩的事情,他就明白了最近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靖王妃看了云舒一眼,缓缓的开口,“玉佩不在我身上,我放在晟……”
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就是天意,就在靖王妃说到最关键的那个字的时候,突然裴宁轩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而且除了他们,那个该死的程杏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她走进来,看着满身是血的云舒时,眸子里先是闪过一抹欣喜,随后,她假装一脸着急的冲过来,蹲在云舒身边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宁夏姑娘,你怎么伤成这样。”
不等云舒回话,她又立即起来站到靖王妃身边,紧张的看了靖王妃全身上下一眼,“靖王妃,你没事吧。”
没等程杏儿的话落音,裴宁轩便风一般的来到了云舒跟前,下一刻,云舒已经被他抱在怀里,裴宁轩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初儿。”
“小姐。”桔儿也跟着裴宁轩进来了,看到云舒这般,吓的站都站不稳了,跪在云舒跟前。
云舒在看到程杏儿的那一刻,心就凉了半截。
再看到走在后边的裴宁轩和南宫冷月他们,云舒真想一掌拍死这些人,原本用了苦肉计,已经要问出玉佩的下落了,现在这些人都赶来了,而且各怀心思,要想再撬开靖王妃的口就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她暗暗掐了抱着他的裴宁轩的手一把,还虚弱的跟他眨了眨眼睛,希望这男人能看懂她真是在用苦肉计逼迫,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让他配合一下。
可是裴宁轩一进门在看到半躺在血泊中的云舒的时候,他的心都差点停顿了,哪里还有心思察觉到云舒有没有掐他,或者是跟他使眼色。
反正对他而言,即使是苦肉计,他也不要她受这么多苦。
这一瞬间,前所未有的,裴宁轩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如此无能,他口口声声说爱她,但是他连保她平安都如此没有把握。
“宁轩,快,将她抱走,否则她会失血过多。”南宫冷月说到一半,看了云舒的肚子一眼,“她这个时候……”
话没说完,青宇和跟上来的桔儿他们都听懂了。
云舒已经怀了身孕,这个时候受伤,可以说比没怀孕的时候要难上许多。
恰好,那边栓子已经安排了马车,他过来通报,“王爷,马车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回府吧。”
裴宁轩抱起云舒要让马车,却被云舒一手拉住,她看着裴宁轩,指着靖王妃说,“等等,让靖王妃惊刚才的话说完,不然今儿我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回府。”
“初儿……”裴宁轩看着云舒,眸子里全是心疼,都这般了,何必。
靖王妃看了云舒一眼,又打算出声说话。
但程杏儿的眉头微微一皱,突然走过来,像是劝慰着云舒,但是语气里却是带着几分挑衅,“宁夏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都伤成这样了,还如此固执做什么,要问什么下回来问不是一样吗,况且……”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靖王妃也怀了身孕,不能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
说完这些,她又皱眉看向靖王妃,“靖王妃,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个小世子,不能惊吓着,对于王爷来说,肯定没什么比他的子嗣更重要的事情,不然万一有个什么差错,你如何跟王爷交代,如何跟你自己交代。”
程杏儿这话看似在劝靖王妃,但其实是在提醒靖王妃,现在她肚子里有了王爷的骨肉,无论如何,王爷看在孩子的面上,都可能会网开一面。
即使云舒真就这样死了,王爷可能也未必会将她怎么样。
要是以往,裴宁轩必定会出来说话,但此时,裴宁轩的心思都在云舒身上,根本没仔细听他们几人在说什么。
不得不说,程杏儿真是个厉害角色,她的话让靖王妃当即恍然大悟,她赞许的看了程杏儿一眼,然后冷冷的回绝云舒,“宁夏姑娘,如实你真的如此厌恶活着,本王妃也没办法,阻止得了一次,阻止不了二次,你自己看着办。”
随后,她又看着裴宁轩,施了个简单的礼,“王爷,臣妾怀着身孕,不能在外边呆太久,现在觉得身子有些乏了,先进屋歇息。”
说完,她淡淡的扫了云舒一眼,喊程杏儿,“杏儿,我们回房。”
“好。”程杏儿走之前,还得意的扫了云舒一眼。
也可以说,她的眼里还不只是得意,还有许许多报复的快感。
云舒那般对他,现在她脸上还有条长长的疤痕,不管去到哪里,脸上都要蒙着一层丝巾,这个仇她必定会报。
她也知道,她一个人必定不是云舒的对手,而且吃了上次的亏,她也不敢公然得罪云舒。
但是不敢明着,不代表她不可以来暗的,她一个人不是对手,不代表她不能请帮手。
云舒冷眼看着程杏儿,正要说话,却是被裴宁轩一把抱起,将她带去马车上,一边阻止她,“初儿,不要再说话了,我们回府,你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裴宁轩将她抱去马车上,栓子便慢慢赶着马车往前边走。
马车不颠簸,云舒的伤口在云舒自己看来只是小伤,如何都比不上她眼看着就要拿到玉佩,最后还是被他们给破坏了的那般让人难以接受。
她想起刚才的情形,一边懊悔自己没有一开始就直接进入主题,一边没好气的狠狠在裴宁轩手上掐了一把,骂道,“我伤口没事,我自己下的手,自是有分寸的,你们这个时候到底过来做什么,我眼看着就要问出玉佩的下落了。”
裴宁轩见云舒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怪她,心里微微放松了些,至少说明她的伤口没有太大的事情。
他轻轻一笑,低头在云舒唇上吻了下,像是安抚她一般,“乖,先别管玉佩,让南宫给你看看伤势。”
南宫冷月是个大夫,又那般紧张云舒,从一进门,他自然就掂量了一番云舒的伤势,是确定云舒并无性命危险,他才没急忙着给她治伤。
但是他现在有些后悔了,这两人在他面前根本旁若无人,该怎么样怎么样,还不如直接就将云舒弄晕,帮她治伤。
他没好气的瞟了裴宁轩一眼,然后看了云舒一眼,手指在云舒身上点了下,让云舒昏睡过去,他伸手到云舒的胸前,要解云舒的衣服。
裴宁轩见状,一把挡住他的手,“我来”
裴宁轩侧过身子,就着云舒的衣服被划破的那一处,将衣服撕裂了一个小口子,尽管只是微微露出了里边一小片的肌肤,而且因为被血染红了,根本看不到什么,但是裴宁轩在转过身子的时候,还是命令南宫冷月,“闭上眼睛。”
南宫冷月想起刚才那碍眼的一吻,淡淡的哼了一声。
他故意似笑非笑的看着裴宁轩反问,“王爷,你看哪个大夫是闭上眼睛给病人看病的?”
裴宁轩噎住,但还是不愿意,“你转过身子,需要如何做,你告诉我,我来。”
裴宁轩越是紧张,南宫冷月就越是坚持,他摇头,“不行,我得看看伤口有多深,才能斟酌用药的剂量。”
顿了顿,见裴宁轩还是不肯松动,南宫冷月便更愿意淡淡的喊道,“再耽误时间的话,等会想治都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