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和杨毅在山下面，看着一个小小的影子，在山巅、陡崖之间穿梭，飞来飞去。

杨毅赞道：“小主真是好身手。这样的绝技，臣也自愧不如。”

襄王说道：“她是修真的，从小跟着师祖学这个的。你跟她比什么？”

杨毅说道：“小主对王爷是真心好。听说王爷腰部有伤，就想着给王爷采药。就跟当年王后娘娘对王爷的心一样。王后娘娘为了王爷，也是什么都不顾。”

杨毅跟了莫离几年，对她很有感情。襄王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须臾过了一会儿，抱着一把黄色熟透的果实出现在面前了。

“这是你给我采的药材？”襄王问道。

“哪里。这都是熟透的，因为太高，没有人摘。我顺便摘过来吃嘛。药草这里没有，只找到了一点点。”

须臾把一把抓蔫了的药材扔到地上。

“不行，我要到灵州山去一趟。”须臾对襄王说。

“好，让杨毅跟着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襄王说道。

……

须臾带着杨毅，回灵州山去，算算已经有快一个月了。

襄王一个人坐在祈华殿外面的大树下，看着白玉兰缤纷变成落花，落了满地的芳菲。

小鸥将茶盏端上来，“王爷喝点茶吧。小主吩咐的，这段日子，不让王爷喝酒。”

“该回来了吧。”襄王问道。

“是该回来了。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小鸥回禀说。

这个日子怎么算呢？如果采药顺利，是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如果找不到药材，应该还要耽搁好几天。

襄王等得有点着急。眼前都是须臾可爱、娇嗔的样子。

“小主弄点毒蜂做什么？难道是用毒蜂蜇我吗？”襄王看看那些被养起来的毒蜂。

“这个怎么敢？”小鸥笑道，“小主想必是取什么东西的。怎么敢用毒蜂蜇王爷呢？王爷是玉体，谁敢动？”

“该回来了！”襄王叹息说。

……

须臾在灵州山的山野间穿梭。襄王命令杨毅随身保护须臾，可是杨毅连须臾的影子都够不着。

“怎么样？”须臾把草药采好，晾晒出来的时候，杨毅问道。

“还好了！灵州山是没人来的地方。我小时候在那个山峰上面采药，曾经见过这样几株。这种药材驱除寒湿之毒的效用是最好的，而且能够抑制蜂毒，可是太少了。我爬了好几座山，才得了这么几株。你在这里看着，别让什么弄走了。我还要去看看！”

须臾说着，飞身一闪，又没影了。

杨毅看着她灵巧如飞燕的身影，在茂密的枝叶间穿梭行走，心里说不出的欣悦。

杨毅的欣悦不是在药草方面。他跟着襄王时间久了，他知道襄王的苦处在哪里。自从失了王后，襄王心里一直很郁闷。杨毅觉得这辈子襄王都会深陷在那种隐隐的痛楚之中，没有办法解脱。须臾的出现，让杨毅看到了某种似曾相识的情形。

襄王虽然脾气暴虐，后宫的嫔妃惹他暴怒的，也用鞭子打过，打过以后就不会再多看一眼；东伯夫人贤惠仁善，襄王挺敬重。从来相敬如宾，但是也只是相敬如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