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31章 解毒
眼前的世界变得花花绿绿的,我想动却又动弹不得,全身的麻痹感充斥着我的大脑,许多疑点我连想都想不清楚,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胳膊上一疼,意识开始逐渐清醒,缓缓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一脸担忧的白乐乐。
“可算醒了,吓死我了。”跟我东跑西跑的,白乐乐这心脏也没有一天不为我悬着。
我揉了揉发晕得脑袋,见钟吾岳正在一旁仔细的擦拭着手里的锥子,我看了眼手臂,方才感受到的那一下刺痛好像就是他拿锥子扎了我的手臂。
“你中的是尸毒,尸毒和尸油是两个东西,毒是要人命的,特别是针对像你这样有道行的人。”钟吾岳说着。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明白了那缝尸匠怎么会从昨天开始一直追着我。
看样子就像……就像一直是在等着我一样。
“那缝尸匠是怎么回事?”我问道,既然钟吾岳早就知道那有不干净的东西,想必也早就有所调查了吧。
果然,他还真给了我些有用的线索,“那缝尸匠是个傀儡,我们这一行有个说道,有些品行不正的人会在逝者肚子里放幼虫崽,也就是蛊毒,等人入葬过几天肉虫长大遍布全身,傀儡就算好了,会自己破土而出寻找主人,听人话通人性。”
原来如此,合着昨天那位是听了人家的话专门对抗道行之人的。
还真是各行各业都有个好坏之分,这么说来钟吾岳被挤兑的没有生意也是在常理之中的了。
白事三族现在已经深陷诅咒,自身难保居然还有心思去害别人,且这缝尸匠还有善恶之分,这就比较难搞了。
“那你可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谁?”眼下也只有找到罪魁祸首,我也才好解决不是。
钟吾岳想了想,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一样说道,“知道,是我师傅,柳同仁。”
好家伙,欺师灭祖!事情逐渐开始有趣了。
对于这蛊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阎王庙打更人白师傅精通这方面的东西,可仔细算算我也有一个季没见过他了,这会儿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走,带我去见见他。”我坐起来,趁着时候还早准备即刻就去会会他。
钟吾岳虽说有些犹豫,可也是被逼到份上了,也只好点头答应。
在车上,钟吾岳也告诉了我他跟他师傅之间的事情,“这缝尸最早就是给犯人缝尸体的,虽说这一行对学徒没什么要求,可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必须是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可挣得钱也是多的很,缝好一个就得十好几万。我从小就跟我师傅学手艺,十八岁学成就开始接活,湘西就属我们匠人堂一支独大。”
说着,钟吾岳顿了顿,表情略显痛苦,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我有个师兄,钟仁甫。我们缝尸的都姓钟,意为终,死的慢点。钟仁甫学成手艺另辟门户与师傅作对,为揽客养活门徒,师傅不知道从哪学来了这蛊的手艺,活生生给钟仁甫一门屠杀,这事儿还是被我无意中撞见的。师傅知道我发现了他的秘密诱我入伙,我知道这事儿伤天害理不干,师傅就找机会将我逐出了匠人堂,处处与我作对,给我逼成这副样子。”
还真是个曲折的故事,不过我想着他师傅那么大岁数了,也活不过几年,何苦与自己的徒弟这般见识呢。
多说无用,具体事情是怎么样的,咱还得去堂匠人堂不是。
没一会儿我们来到一条闹市,这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一般来说这样阴气森森的地方多在郊外,这匠人堂那么大的牌匾在那做的却是缝尸的生意,还真挺稀奇的。
“这儿阳气重,镇魂。”钟吾岳一边解释,一边前面带路,正准备上了二层小楼的时候却被几个守门的给拦住了。
“师傅,我要见你。”钟吾岳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脚步就停在那不动,随后扯脖子喊了起来。
那两个看守果真除了看着别的什么都不做,也不管钟吾岳喊的多撕心裂肺。
喊了几嗓子过后屋里还是没有一点儿声音,我估摸着再这样继续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与其在门口不如直接冲进去。
我拍了拍钟吾岳的肩膀示意他让开,最后直接上前一脚踹开了一个看守,另一人见状朝着我挥拳头打来,一股劲风袭过,我轻而易举躲过了攻击,接着一巴掌打在了男人脸上。
“好狗不挡道。”两下身后过去,看守已经在地上呻吟了。
我直接甩了一下脑袋,示意钟吾岳在前面带路。
进了匠人堂的门,中间是一个厅堂,一个老爷子正背对着我。
我还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他们缝尸一脉都喜欢背对着人的?
“师傅……”还没等我饶上前去看看,钟吾岳就说话了。
那男人咳嗽了几声转过头,我本来还以为会是个老头子,谁知道人家脸一转过来,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模样还挺好看。
“你怎么来了?”钟师傅见到钟吾岳有些惊讶,可转头就恢复了平静。
“这是你朋友吧,叫他们赶紧走,我这可不欢迎外客。”男人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这我当然不肯。
“钟师傅真是练得一手好蛊,不会是练蛊人后代吧?”我问着,世界上就属白师傅家族练蛊厉害,现在又平白无故多了个钟家,我当然有话可说,毕竟白师傅蛊虫的厉害我也是见过的。
果然,钟师傅听我这么说就知道我对练蛊一事有所了解,脸上的神色也严肃起来,“这位小兄弟难不成精通练蛊之法?”
“精通倒是谈不上,略知一二吧。”我仰着下巴说道,暂且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能从钟师傅嘴里掏出来更多话才是真的。
“那不如……小兄弟跟我来一趟?”说着,钟师傅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没什么好怕的,便跟他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