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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04章 齐豫报丧

齐豫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身上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行囊里装了个不大的小坛子。

手中捧着的是他兄弟的官衣。

一大早风尘仆仆进了城,跪在国公府的大门前。

姜晏宁在春杏和硕江王妃的搀扶下,命人打开大门,亲自出门迎接——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胸口憋闷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齐豫看到她的时候,眼眶通红,一身沧桑意,纵有铮铮铁骨,也不再是往昔那般桀骜不驯的样子了。

他高举官衣过头顶,憋足了气力高声呼喝道... ...

“给五姑娘报丧了!家中兄弟,病死了!——”

姜晏宁身形微微一颤,不自觉地退了半步,耳畔仿若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顿时耳鸣不止,心绪大乱... ...

齐晋... ...死了?

一时间,那口气憋在了胸口处,上不来下不去,生生憋得她脸色惨白几乎窒息。

“姑姑,姑姑!”汝瑛大叫着,第一个发现姑姑的不对劲。

同一时间,姜晏宁勉强撑着的身子失去了倚重的力气,软绵绵的瘫倒下去。

幸亏汝瑛和春杏将她架住,缓缓地让她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

齐豫悲痛兄弟的离世,一路上紧绷了情绪不敢外泄,直到那句话喊出来后,坚挺的身影抖动不已。

他在哭,哭那壮志未酬便以身殉道的兄弟。

姜晏宁呆怔地坐在了石阶上,瞬息之间,那张美妇人的娇俏面容就好像迅速衰老了许多,两鬓也多出许多白发。

又走了一个啊... ...

齐晋自当年陆司昀请辞相国一职远赴炬陈关后,便继陆司昀成为当朝大相公。

他满腔热血,一身的抱负,为了不辜负陆司昀的信任,多年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前线战火不休,朝堂亦难安稳,先帝故去后,他忠心耿耿地扶持太子继位,稳定朝纲。

曾经那个为查兄长下落,孤身入京,却因士不得志险些半途而废的年轻人,区区几年的时间,熬得一头霜白。

终盼得了天下大定之期,作为一国之相,为两地和谈一事自当全力以赴。

可怎料却在赶往炬陈关的路上,遭遇流民之乱,染上了时疫。

多日未有音讯。

姜晏宁九死一生逃过一劫,请陆司昀传话给齐豫,告知这一消息,让齐豫带人前去相助。

身染重疾的齐相,却还是未能活下来。

齐豫说,齐相临终前曾有一愿,想求得张家姑娘的一件东西,与他的骨灰一同下葬。

所以,他背着自己弟弟的骨灰回到了京城,却不知该到哪里求得一件张家姑娘的东西。

“... ...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姜晏宁哽咽着说道,“你放心,这是他的最后心愿,我自当... ...替他完成。”

如同她和齐晋的初遇一般荒谬,没想到最后... ...

也是这样的荒唐。

竟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就这么得知他已经去了... ...

当年,张嫣为助他们攻破少谷关,和南庆国君司马昃从城上一跃而下,提前结束了那一场或将令他们损失惨重的恶战。她死之后,雍王便将她所有的东西都带回了雍王府。

为替齐晋圆最后遗愿,姜晏宁第一次踏进了雍王的府邸。

得知故友而来,雍王亲自相迎,坐在木质的轮椅上,把姜晏宁领进了他的园子里... ...

乍见雍王府的风景,姜晏宁稍显得有些惊讶。

“... ...还记得吗,幼时你常常提到,将来要在湖心修一处亭屋,夏日里避暑躲个清凉,冬日里就坐在边上垂钓,屋中还要弄个暖炉,可以一边吃着炙羊肉一边取暖... ...”

雍王提起儿时嬉戏之言。

这些年他从未忘记过,姜晏宁随口一说的设想,他曾卯足了劲儿的想要完成。

可年幼时身为继后嫡子,他一直未能有自己的宅子,直到成婚后... ...

但那时所娶之人,却并非心心念念所期盼之人。

姜晏宁也是在瞧见湖中亭屋的那一刻,才隐约想起儿时好像提过这么一嘴。

她曾经陪阿娘回江南曹家看望病重的外祖父。

外祖父身为江南首富,家中园子可不比京里的侯府差到那里,又借着江南水乡的优势,将湖水引入园中,在湖心盖了那么一处亭屋——

她看到的时候可是喜欢极了。

但家中园子里就没那么大的一片湖面,可以给她盖那样一个心向往之的湖心亭屋。

后来和雍王无意间说起,她好像提到过,希望自己将来的宅子也能有那么大的一片湖面,可以盖一个湖心亭屋... ...

一个随口说说,一个当做了真。

“当初,我与阿嫣成婚后,你就随姜侯去了西境,我整日都沉浸在悔恨里,总是想着,若我那时再坚持一下... ...若我向皇兄表明,我愿意放弃与他争夺皇位一时,或许,你阿姐也能同意让你嫁给我的。可到底是走错了一步,我怨恨自己的逃避和无能,我怨恨母妃决定了我与你间的命运,自然,也怨恨阿嫣。”他如今似乎全都释怀了。

终于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的因果了。

姜晏宁说,“你这怨恨,好生没道理。与我相比,她是真正心仪你这个人的人,我那时不过是觉得... ...你是少有人能够代替的朋友,若我姜家女儿一定要进宫,嫁给你,或许也不错的选择。可张嫣她从未在意过你是谁,她喜欢的只是你而已。”

“可惜那时不明白... ...”如今明白已经晚了。

雍王长叹一声,望向湖面的时候尤其平静。

不记得曾经在张嫣还是他雍王妃的时候,因为无意间得知他造这湖心亭屋一景是为了姜晏宁的时候,与他闹过多少次,每每当他夫妇二人说到此事时,总是争执不休,令他无比厌烦。

可现在,却觉得格外孤寂。

似乎还有些怀念那个曾与他争执之人。

他说,“我那时心仪于你,只想着要娶你一个,与你厮守一生再无其他。可张嫣就像是横在我们间的一道阻碍,她父亲张相的身份也是我母后极力拉拢的势力,任何一点意外,她都会成为我走向你的最大障碍,所以我怨恨她... ...我甚至,怨恨她对我的心意... ...”

想着若不是张嫣心仪于他,张相便不会答应他母后的盛邀,那么张嫣就不会横在他和姜晏宁之间——

使得他无法迎娶自己的心爱之人。

姜晏宁不可能是他的妾,更不可能是他的续弦,所以娶了张嫣,就注定他和姜晏宁之间再无瓜葛。

“可你伤害了一个,真正... ...眼里只有你的人。”姜晏宁远比他更懂张嫣的那份深情。

想来... ...

她和雍王一样都是不可饶恕的混蛋。

要不是知道张嫣对雍王的情意,她怎么可能次次利用雍王赢了张嫣呢。

张嫣每一次红着眼睛不得不认输的时候,都是他们对她的伤害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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