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以前纪行偶尔会听听。

无非唱的就是家仇国恨，唱天下太平，唱相思无果。

通过台上人的调子以及用词，大致猜测是相思。

不过刚刚回答小狐狸的不是他，而是站在旁边的夏晚萤。

自从跟着李无忌进来，两人就停在门口听戏。

这种东西对于京城大小姐来说见怪不怪；

很多时候都能听戏，听得多自然能分辨在唱什么。

深深看了一眼台上演唱之人，陆成收回视线走向楼梯。

“几位请随陆某上楼。”

闻言，众人才跟着一同往里走去。

“好听诶。”楼梯上的江月看向戏台，忍不住赞叹。

她从未听过戏曲，平时游戏中的音乐也不是这般，第一次见识难免会感到新奇。

纪行提醒了一声：“看路，上楼坐着也能听见。”

楼梯不长，二楼可以站在围栏边观看戏台。

楼上的客人比大厅少了许多，不过衣着打扮华贵不少。

再往里走是雅间，门口用屏风遮挡住他人视线，倒也显得清净。

古时候不管什么店都分三六九等；

雅间往往只有身份地位高的人可以享用，跟银子多少无关。

落座后，陆成起身给众人倒茶，“今日以茶代酒敬诸位。”

他姿态放得很低，李无忌也不好说什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好苦！”

江月喝了一大口，差点没吐出去，咽下去后小脸皱成一团。

“哪有你这么喝茶的？”

纪行拿出手帕擦拭她的嘴巴，“茶要慢慢喝。”

江月拼命摇头，脸上写满抗拒，“我不想喝这个。”

“这位姑娘想喝什么，陆某让人去取。”

上次见面时，陆成就记住这位金发少女是纪行的妻子，只是不知道姓名。

纪行把手帕放在桌上，笑道：“不用麻烦。”

他从腰间拿下小狐狸的水壶，里面装着早上出门时准备的饮料。

因为是冬天，不用担心挂一天会不会变味。

江月有些不敢置信的接过水壶，“你什么时候挂在腰上的？！”

“在你堆雪人的时候。”

早上纪行就想到去京城可能没有小狐狸爱喝的东西。

毕竟这里不是酒就是茶，哪有那么多饮料供人挑选。

“那你下午干嘛不拿出来。”

江月打开盖子，嘬着吸管，用肥宅快乐水冲淡茶味。

纪行不紧不慢喝了口茶，“下午喝完现在你喝什么？”

虽然送了些饮料给李无忌和夏晚萤，想喝可以去拿两瓶。

只是送出去的东西再拿回来，不知道的以为他这个纪老板很小气呢。

夏晚萤好奇的凑到江月身边问道：“你什么时候堆了雪人？”

“早上等黑大个的时候太无聊就堆了两个，现在应该化了吧。”

“没事，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堆。”

“夏姐姐明天要去我们那吗？”

这边两个女孩子在聊雪人，另一边的三人都没开口。

李无忌看都没看陆成，自顾自喝茶。

纪行左看看右看看，等两人交谈，这种小矛盾不说出来永远解决不了。

过了片刻，陆成率先打破沉默，端起茶杯不断感谢纪行二人。

主要是感谢李无忌。

这些年奔波游走，偶尔会遇到身穿盔甲之人询问姓名。

得知叫陆成后总会借助些银两。

不多，只够平日饱腹。

起初陆成还不想收着，只是听到李将军三个字，立刻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帮助自己。

他说：“如若不是李兄暗中相助，恐怕陆某早已饿死在田野之中。”

“并非我想帮你，是莫老先生特地嘱咐过，能帮就帮。”

李无忌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当初莫老先生就被陆成的远大理想震撼。

跟很多大官不同，别人为的是国，陆成为的是民。

就像如今减少税收让百姓能更好的度过寒冬，也是陆成的主意。

皇上是明君，听到陆成的经历以及各地百姓的生活，立刻命人去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查出无数蛀虫。

像这种报喜不报忧的情况其实很常见；

上报的永远都是哪里丰收，从没上报过哪里饥荒。

这不，前段时间无数官员被罢职，情结严重的甚至被关进大牢。

自从这件事后，各地官员都会根据地方情况如实汇报。

不仅百姓的生活变好，皇上也收获了不少美名，当得起一声明君。

对于陆成这个人，李无忌很欣赏，不然也不会让各地军官留意帮助。

官是好官，至于其他的...哎。

“李兄是否还在责怪陆某。”

陆成喝了一口茶，自顾自道：“只是陆某没得选。”

纪行听得云里雾里，愣是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李无忌刚想开口，又硬生生的止住，叹息一声道：“罢了。”

“虽金榜题名，可在朝廷之中任然没有话语权。”

“与我何干？”李无忌问。

官场就是这般，哪怕陆成的提议很好，依旧会有很多人打压。

一来是他们想不到，二来是如果皇上重用陆成，恐怕将来他们的位置不保。

官品越大，带来的权利也就越大。

享受过权利与荣华富贵，有几人甘愿回归清贫？

这些道理纪行都懂，偏偏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如果不知道可能没有这么好奇，听到之后好奇心压根控制不住。

作为外人又不好开口打断，纪行恨不得现在把这两人揍一顿。

不过他也理解隔墙有耳，说太直白怕被人听去。

还是现代好，吃瓜拉个群就行。

屋外戏曲声愈演愈烈，屋内几人停下交谈声听着。

唱至最后停歇，掌声响起无数人叫好。

江月也跟着拍手，“夏姐姐，这唱的是什么故事？”

被她这副模样逗乐，夏晚萤笑问道：“听不懂怎么还鼓掌？”

“别人都在鼓掌我就想跟着一起。”

江月抱着夏晚萤的手臂撒娇，“快点告诉我嘛。”

“好好好，戏里唱的是...”

夏晚萤一边解释，一边盯着对面的陆成。

这下纪行终于知道刚刚李无忌和陆成在说什么了。

金榜题名，未曾娶妻，加上路上听闻七公主生的极美。

才子配佳人，怎么想都是美事一桩。

可惜，戏里有情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