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科不是第一次杀人，上一次感觉心脏快要从口腔跳出来，这次脑袋里好像没有任何人类情感，视网膜捕捉敌人动作，肾上腺激素猛增，身体随时做出极限反应，长矛刺出拔回。

“嘭！”

鲜活的生命就如草芥一般倒下，无人多看一眼，陈科置身于战场，总算明白何为热血。

看见面前的敌人溃败，陈科将手中长矛投掷出去，将一人直接钉死在树上，抽出长刀，“首领，剩下交给给我们！！”

大弓及时喊住了陈科，追敌途中是容易发生意外，有人会殊死抵抗，经常出现地面躺着的人突然暴起伤人。

陈科停下了脚步，他身后还紧跟着两名山河营战士，这一次两个战士一人没杀，任务就是跟着首领。

“吼——”

困兽犹斗，两只伤痕累累的猛虎还在挣扎，周围其他部落族人围着猛虎不跟它硬拼，只需要长矛不断骚扰，用石块砸，弓箭射，老虎也撑不了多久。

逃亡者首领骑在棕熊背上狂奔，棕熊奔跑时速不慢，只是它们散热系统不好，之前冲锋就耗费了体力，现在逃跑速度越来越慢。

“你们不准跑！给我挡住他们！”逃亡者首领冲着身边的绿脸鬼吼，可没有人理会他。

跑出树林的绿脸鬼本以为逃出生天，当他们看见了从幽暗冲出的器部落骑兵，这一刻恰好太阳完全落下，死神开始收割。

树林中到处是补刀的声音，器首领下令一个不留，狐屠却将一个人提了过来，逃亡者首领是被狐屠提着胳膊扔在火堆前。

“啊呜呜呜——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佝偻的身形宛如一个六七岁的孩童，似哭似笑怪异难听。

狐屠面对六位首领指着那人神情复杂道：“这就是逃亡者的首领，曾经是我们天魁部落的人。”

“抬起头，不要哭了。”陈科面无表情，若是第一次见面他对这个位逃亡者首领还会有怜悯之心，那些令人发指的行径过后，他失去了人格。

逃亡者首领缓缓抬起头，他看着陈科，“你.....你是器首领。”

“是，你会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见面吗？”陈科冷笑一声，他将一根长矛插在逃亡者首领面前。

逃亡者首领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们说器部落不会驱逐残缺人，你为什么不给我们一片生存的机会！”

“这片土地人人皆有生存的机会，而你们这种人没有！”象首领怒喷一句，其余三位首领也表达了愤怒。

“我们？”逃亡者首领放下干枯的双手死盯着象首领，“我也不想生下来是这样模样，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家，我......”男人双手死死扣着脖颈，隐约能看见血液顺着手臂滴落。

恨。

这个感情只有陈科懂，“你建立逃亡者部落是好事，你若是屠杀了其他部落，我都不会如此针对你，你不应该驱熊食人，更不应让人吃人！”

逃亡者首领浑身颤抖，他抬起头愤怒嘶吼，“吃了他们没错，只有吃了他们的身体，我们才能长齐全！！”

“可笑，吃什么长什么，你吃了野兽，你怎么没变成野兽！”巨女呵斥道。

逃亡者首领没有理会巨女而是抬起头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器首领，他们都说你是大智慧者，你不驱逐残缺人，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接纳我们！”

“晚了，你早一步来找我，我会给你们提供帮助，引导你们正常生活。”陈科看向狐屠，狐屠拿起了长矛。

死亡的恐惧比地面的雪水还要刺骨，逃亡者首领举起了手，“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

“说。”

“器首领，你将给这片土地带来了青铜器，你也会将接受残缺人的想法带给其他部落吗？”

“会。”陈科毫不犹豫。

“其他部落不听呢？”

这句话让其他首领同时看向陈科，陈科慢慢蹲下身子贴着他轻声说道：“这片土地将来只会有器部落，我会努力让每个人都拥有好好活下去的资格。”

陈科起身离开，几个首领都没有听见陈科说的什么，他们看见逃亡者首领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大喊一声：“首领！！！！！！”

狐屠举起了长矛对准他的脖颈狠狠刺下......

夜晚，星汉灿烂，陈科失眠站在雪地里欣赏美景，如此美景在华夏世界是一种奢求。

“首领，还没睡？”大弓提着箭筒走过来，他带族人去收集箭矢。

陈科看了一眼大弓表情就知道，“箭矢丢了不少吧？”

“嗯，应该是其他部落拿了，首领要找他们要回来吗？”大弓这个人太耿直了，器部落对于铁器还是很重视，人均铁器资源也不多。

“算了，他们拿了也没办法打造，今天有战亡的族人吗？”陈科摇摇头，如果凭那些部落自己发展，他们几百年内打造不出铁器。

大弓点点头：“骑兵阵亡一人，山河营战士没有人阵亡。”

“骑兵怎么回事？”陈科眉头一皱，骑兵可是宝贝疙瘩。

大弓挠挠头：“好像是战马摔了，上面的人把脖颈摔断了......”这种死法很憋屈，却也是战争中常见的方式。

陈科叹息一声：“按战亡处理。”

“遵命。”

大弓回去休息了，陈科也没了兴致，准备回帐篷休息时，放哨的族人将巨瑶送了过来。

“我就猜到你没睡！”

“你过来干嘛？”陈科对于巨瑶实在提不去男女那种兴趣，少女经常跟自己，他把巨瑶当成了妹妹看待。

巨瑶咧嘴一笑：“我代表巴蛇部落来邀请器首领去巴蛇部落做客。”

“这种事明天说不就好了，天寒地冻，你还专门跑出来。”陈科戳了戳巨瑶的额头。

巨瑶撇嘴道：“那明天大家都要散了，如果你不答应，都没时间跟你耍赖了。”

“哈哈哈，你怎么跟以前的水花越来越像了。”陈科没想到巨瑶都学会耍赖这一词了。

“那你去吗？”

“既然你都盛情邀请了，我不去你岂不是很没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