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放血疗法
风子轩指着自己:“啊?您说我吗?”
华老先生头也不抬的说道:“除了你这屋子里也没别人了。”
“我……我。”
青年满头大汗,看着床上的赵晓楠。
“要脱多少啊?留一层内衣吗?”
赵晓楠也有些害怕,但她咬咬牙,示意风子轩没问题,尽管动手。
青年两眼一黑,在边上踌躇不前。
华老先生看的直摇头:“这样吧,先露条胳膊出来。”
风子轩顿时松了口气,替赵晓楠把袖子撸起来,露出整条胳膊,原本纤细的上肢已经有些水肿了。
“呀,昨天还没这样呢。”
华老先生坐下来,在上面按来按去,眯起眼睛仔细感应。
“没事,是气血淤积了,我给她放放。”
风子轩还没回过味来,就看见老头嗖嗖插进去好几根长针。
赵晓楠闭上眼睛,痛苦的张着嘴巴,拼命忍住不喊出声来。
她胳膊上的浮肿没有消下去,但是正一点点由黄转红。
老头又插了好几根针,封在大臂上端,颜色便不再变化。
青年看不太懂,试探的问:“华老先生,这样就行了吗?”
老头笑起来,拔出最靠近手腕的一根长针。
黑红的血浆瞬间滋出来,溅了风子轩一裤子,还带着身体的余温。
“这样才行。”
随着长针从肉里出来,赵晓楠也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似乎如释重负。
风子轩心惊肉跳,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头一根针一根针的向外拿。
一溜溜血线从针眼中飙射而出,七拐八弯的划过半空,溅的到处都是,卧室中顿时弥漫着腥臭的气味。
青年脱口而出:“这不是中世纪西方的放血疗法吗?”
老头啧啧两声,手上动个不停。
“那帮人纯粹是瞎闹,我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针法。”
风子轩赶紧住嘴,立在一边不敢吱声。
老头又拔了两根,问道:“她之前被治过一次吧?”
“对,是守灵人里的术士。”
“嗯,中规中矩的疗法,用银针把经脉牵引起来,不过手艺还行,给她续了一百天的命。”
风子轩大吃一惊,这都能看出来?
他现在已经对华老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老头把胳膊上的针全部取走,最后才拿下大臂顶端封锁穴位的几根。
“女娃娃,有感觉吗?”
赵晓楠疼的倒吸冷气,风子轩赶紧拿毛巾给她擦脑门上的汗。
两人守在一旁,看着床上的女人。
风子轩大气都不敢出,心怦怦乱跳,老头倒是自顾自的又开始在火焰上炙烤针头,看都没看赵晓楠。
床上的女人活动起右手,细细感应。
她又开始转动手腕,脸上逐渐有了些光彩。
不到两分钟,赵晓楠整个胳膊都慢慢伸展,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
她小声说话,语气中带着极大的兴奋。
“风子轩,我胳膊能动了,还能感觉到有些力气。”
青年差点给老头当场跪下,自己这回真是捡到宝了!
华老先生点点头:“不要太使劲,我只是把你淤积的血液放出去了。”
风子轩凑过来:“还用不用给她脱衣服?”
老头示意他别急:“既然已经从四肢开始放血了,就先不要管躯干,一会再说吧。”
“好的。”
“你把她胳膊腿都露出来。”
风子轩立刻上前把赵晓楠的袖子裤腿都撸上去,露出浮肿的四肢。
老头在赵晓楠左腿上按了按,继续施针。
风子轩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院子外面也传来几声喇叭滴滴声。
青年赶紧说道:“华老先生,我——”
“尽管去忙,老头我又不会把人治死。”
赵晓楠也扭过头,小声说道:“我没问题,你快去吧。”
风子轩微微鞠躬:“华老先生,有劳您了。”
他走出屋子,关严屋门,把吴老狗扔到灌木丛边上,在识海中叮嘱它。
“我请的老大夫在给赵晓楠施针,你看好屋门,别让人进去。”
吴老狗汪汪叫了两声,假装自己是真的小狗。
风子轩出了院子,外面停了辆大货车,横在空地上。
“您是风子轩先生吗?”
“是我。”
穿着工作服的中年人递来一张清单:“您看一下,我们准备卸货了,搬到哪?”
风子轩打开院子大门,指着里面说:“就往地上扔吧。”
卸货的有些奇怪:“不用搬屋里吗?”
“不用不用。”风子轩撒了个谎,“晚上有一群人来团建,这些东西就被吃了。”
几个中年人不再废话,拖出板车往里运箱子。
风子轩守在院门口,看着越堆越多的大纸箱,在识海中问吴老狗。
“怎么样,屋子里有动静吗?”
“有,赵晓楠叫的挺大声,还有股血腥味,臭烘烘的。”
风子轩抽空去看了一眼,发现赵晓楠身上插了不少针。
老头让他不要害怕:“别急,放血只是第一步。”
赵晓楠也安慰他:“没事,确实感觉好些了,我还能撑住。”
青年这才出了门。
院子里的物资越来越多,很快就占了二三十平米,把一些花草压塌了。
风子轩索性把那张清单收起来,这要清点的话也太麻烦了。
不多时,卸货的中年人走过来。
“没问题了,您看看东西齐不齐。”
青年连连道谢,这些普通人搬了几百斤的东西,也真是难为他们。
“齐了齐了,太谢谢您几位了。”
“客气了您。”
卸货的拿出一张订货单,又掏了根笔。
“那麻烦您在这签个字,我们好回去交差。”
风子轩刷刷刷签下名字,一路把他们送出去。
等到大货车慢慢悠悠开下山,青年这才往回跑。
他路过吴老狗,撂下一句:“好好看门。”
狗东西翻了个白眼,又听青年说道。
“晚上给你吃牛肉罐头。”
它顿时来了精神,蹿到院子里来回巡视。
风子轩进了屋,刺鼻的血腥味夹杂着臭气扑面袭来,比刚才更加浓郁。
赵晓楠惨叫连连,墙上床上已经减了不少黑红的污血。
他走到床边,不忍直视赵晓楠那张扭曲的小脸。
“华老先生,真的没问题吗?”
老头正一根一根往外拔针,满不在乎的回答他:“这才第一步,刚开始治,她要是撑不住可以先歇会,不过我还是觉得一鼓作气比较好。”
风子轩侧过身子,一溜血线从他刚才站的地方飞过去,泼在墙上。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赵晓楠确实叫的越来越有劲,不再是之前那副蔫头耷脑的模样。
“她流了这么多血,需不需要补补啊?”
“别急。”
老头把最后几根针拔出来,赵晓楠顿时软瘫在床上,舒服的直哼哼。
她的血水混杂着汗液,把半边床铺都浸湿了。
华老先生站起身,拿出另一套针具,比之前的更细更小。
“现在刚把淤血放干净,等我牵引了经脉,再给她补回去。”
风子轩有些明白了,不确定的问:“您的意思是,先把气球里的气放空,补好漏气的地方再重新充气?”
“对,差不多。”
老头烤了烤银针,吩咐他:“好了,把她衣服脱掉。”